墨老三气得双目通红,“不对!账不是这么算的,墨皓伤了江大少是无心之失,可你打断墨皓的腿却是故意伤人!我们可以赔偿江大少的医药费,但是你墨寒必须要跟我们上公堂!”

即便是上公堂,墨寒自然也是不怕。

而墨老三也是一口咬死了,“还有江俊才,若江夫人不愿意善了,那也请他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县公堂!”

墨老三给黄亭长一使眼色,黄亭长便明白了,他们三人干脆动手,想要强拉墨寒和江俊才去县里公堂。

胡氏见此勃然大怒:“放肆!敢在我江家撒野,真以为老爷不在了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?”

这不是讲理讲不过,便干脆要动粗了?可论动粗,场上还没人比得过墨寒。

墨老三向墨寒伸出了手,她嘴角噙着冷笑,一个擒拿手抓住了墨老三的手腕,猛地一拧!

“喀——”一声清脆的响声!

墨老三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,“啊!我的手!”

他的额角冷汗涔涔。定睛一看,墨老三的手腕已经被拧得变了形,那角度诡异可怖。骨裂的疼痛一阵阵袭来,险些让墨老三昏厥过去!

而墨老三的惨叫,也警醒了黄亭长。毕竟墨老三前车之鉴,他也在犹豫着是否还要动手?

墨寒冷笑连连:“敢跟我动手?你简直关公面前耍大刀,包公面前晒太阳!”

那声杀猪般的惨叫终究是惊动了何良瑜。

他不悦着皱眉来到大厅,见场上一片混乱,便中气十足的喝道:“吵吵嚷嚷的干什么!若是妨碍星河表弟养伤,休怪我不客气!”

何良瑜毕竟是县令公子,他气度不凡,一出现便震慑住了黄亭长及周氏。

墨寒开口与他解释道:“何表哥。这一家子便是害得夫君头破血流的罪魁祸首,如今竟然还敢上江家来闹事,简直是凶恶刁民!”

何良瑜一听,哪还能忍?

“岂有此理!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的!真是该死!”何良瑜横眉怒目,干脆怒吼一声:“来人!将他们都抓起来,敢来江家闹事,通通送进县大牢里去!”

何良瑜一声令下,胡氏见机便给了厅外家丁小厮一个眼色。

家丁小厮会意,如狼似虎扑了进来,擒住了还有反抗之力的周氏和黄亭长!

周氏一介妇人,黄亭长也是半百老头一个,自然敌不过年轻富力的家丁小厮们,直接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地上。就连受伤严重的墨皓和墨老三抖不能幸免,被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
何良瑜哼了一声,唤来了大管家,“有劳大管家持本公子信物跑一趟,将这四个刁民送进县衙里去,请父亲重重惩治他们!”

黄亭长见势不妙,稍微一动脑子便想明白了。

这年轻男子不仅气度不凡,还口口声声说要将墨老三一家人送进县大牢里去,一看就是个硬茬。黄亭长一回味方才墨寒叫他“何表哥”……

郦县的县令,正是姓何啊!

难道眼前这青年,是郦县县令的公子吗!

黄亭长唬了一跳,赶忙与墨老三一家撇清干系,“不不不!我不是墨家人,放开我!”

“既然不是墨家人,为何要来江家闹事!”何良瑜喝声质问。

黄亭长连声解释道:“是墨老三花钱请我来帮他忙的。小人不知何公子在此,多有得罪,还请您见谅。能高抬贵手,放过小人。”

此时的黄亭长全然没了方才的硬气,与何良瑜说话那叫一个低三下四。

何良瑜本也不认识他,经由墨寒一解释,他才明白了过来,呵呵一笑:“黄亭长?假公济私可要不得,若是你分不清是非黑白,我想你这亭长也当到头了。”

何县令管辖郦县多年,郦县之内的各大亭长都是他亲自任命的。黄亭长今天撞上了何良瑜,也算是他倒霉,自己有眼无珠。

跟着墨老三搞事情之前也不打听打听。想欺负江家是小民,却不知江家与何家关系密切,何家公子更是住在了江家。

他犯在何良瑜手中,丢了亭长之职,那也是自己作的,半点不值得同情。

黄亭长此时也只能赔着笑:“何公子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能不能高抬贵手一回?”

“可以。”何良瑜十分好说话的模样,怎料下一句便道:“总之此事我会如实禀报给父亲。黄亭长未来如何,你就自求多福吧!”

何良瑜发了话,小厮便松开了黄亭长。

只是此时的黄亭长已经面如菜色,再也没有原先的威风模样。他离开江家的背影,似乎还有些佝偻,仿佛老了五岁不止。

走了一个黄亭长,没一会儿墨怡便领着大夫回来了。她一进门,又被小厮等抓了个正着,五花大绑凑齐了一家。

至于墨怡请来的大夫,便被家丁小厮们的“凶神恶煞”给吓跑了。

这会儿的江俊才恶意满满,蹲在了墨怡跟前。他甚至伸手拍了拍她光滑的脸颊:“呵!你个骚浪蹄子,勾引我不说还敢反咬我。知道我江家的厉害了吧!”

墨怡脸色青白,尖叫着骂道:“江俊才你混蛋!你提起裤子就不认人!你不就是好命投胎在江家吗,离了江家你连个屁都不算,孬种!”

江俊才的脸几乎涨成猪肝色,被一个女人如此谩骂,他岂能忍?

“啪!”他全力的一巴掌盖在了墨怡的脸上,登时通红一片。还恶狠狠道:“你还敢骂我,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把她关到柴房里去,我好好收拾收拾着小贱蹄子,明日再送去县衙!”

墨寒一看,顿时皱眉。

即便墨怡不是人,但江俊才也是真的狗!

瞧瞧他那带着龌龊恶意的脸,墨寒险些想吐。

只听何良瑜不悦道:“江公子,将人直接送去县衙便是,何苦还要趁人之危羞辱他们?”

事情的始末何良瑜全部得知了。还不是江俊才管不着自己那根玩意儿,才牵连了星河表弟受伤害。因此,何良瑜是有些恼恨江俊才的。

况且,若没有他的面子在,即便江家将人送去县衙,也极有可能得不到县衙的偏袒。

此时江俊才还敢狐假虎威,何良瑜能忍才怪!

江俊才年轻气盛,自然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墨怡,因此忽略了人情世故。

好在是有胡氏给他兜底,只听她轻斥:“俊才,快别胡闹了。大管家,现在就把人送去县衙吧。”

大管家点点头,这才命小厮们拖起墨家三房四人,全部送往了县衙。

处理了墨家三房,这会儿胡氏才给何良瑜赔笑:“此番多谢何公子了,要不是有你在,这事儿可能就麻烦了。”

胡氏也是万万没想到,墨老三竟然会请来黄亭长,借势逼人。否则,她一人也足以收拾墨老三一家了。

管他什么有理没理,打发了便是。再不济,全部扣押也可。江家富裕,也就四张吃饭的嘴,管得动。

墨老三一家的破事算是结束了,墨寒心想回房看看江星河,便径直离开。

胡氏多少有些不悦,不会回想起昨夜她打断墨皓腿时的暴戾恣睢,胡氏有些发怵。想了想,还是不招惹这煞神了。

墨寒顺利回到房中。她坐在了床榻边,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。他一整夜都不曾醒来,墨寒心里有些担忧,喃喃道:“你个蠢货,该不是把自己的作死了吧……”

回想起昨日那结实的一棍,那顺流而下的鲜红可是真实的,半点没有作假。

也正是因此,墨寒才有些担心,又带了点恼恨。“太蠢了!明知墨皓是真心想打死江俊才的报仇的,你还敢替江俊才挨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