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你问,我自己去问。”傅雅掏出刚拿到不久的新手机,直接给雷雪萌打了电话过去。

雷雪萌正在军校的宿舍里躺尸,现在是晚饭时间,同学们都去吃饭去了,但是她却没什么胃口,心里堵得慌。

军校的生活是十分辛苦的,对于女孩子来说,可以算得上是残酷的,进了这里,不管你是名门之后还是高官之女,那些身份丝毫不会为你带来一丁点的优待,该训练的时候,教练绝对不会手软。

再过一学期她就要从军校毕业了,她在同一届的同学当中,成绩算是上等的,因为她能吃得苦,再辛苦的训练,她也能熬下来。这三年的学业生涯中,她亲眼看到很多同学因为受不了这个苦,所以退学了,有人走,有人来,而她却只是望着那一个身影而已。

那个身影矫健,壮硕,在阳光下挥洒着汗水,紧致的肌肉爆发出无穷的力量,就算是穿着最普通的作训服,一身的泥土与汗水,也掩盖不住那个人的天人之姿,如夏日里灼热的骄阳一样让人不可忽视。

那是她心目中的天神。

她向往那束阳光,所以她和他念一样的学校,发誓要像他一样的优秀,她期待着那种和他并肩作战的感觉,就像…就像自己的大哥和小雅姐姐那样。

99999 可是他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,或者说,自己在他的心里,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,一个哥们一样的角色,一个随时就可以丢弃与遗忘的不重要的朋友。

前段时间他突然就消失了,她怎么也找不到他,她的心里担心得要命,她知道他有时候会接一些危险系数很大的任务,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牺牲掉自己的生命,担惊受怕了好久,才得知他受伤了,她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打电话把他凶了一顿,提出去看他,而他却拒绝了。

她知道,她在他的心中,根本就没有地位,根本就不算什么。可是却卑微地想着,哪怕能去看他一眼,确认他真的是安全的,那也就够了,她要得并不多。

今天,她又给那个人打电话,提出去看他,那个人再次拒绝了她,并说:“担心什么,哥们就算是毁容了,残疾了,也是一响当当的男子汉!”

哥们,多么伤人和无情的一个词汇,她苦笑着挂了电话,不知道该怎么整理自己纷杂的心情,如果可以,她真的不想当他的哥们,如果可以,她宁愿不要从小就认 识他,如果可以,她也想要像其他女生一样光明正大地送他鲜花,约他吃饭。可是她知道,她不可以,如果表现得太明显,也许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。她怎么舍 得。

“叮铃铃……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,雷雪萌愣了愣,将手机掏出来,看到来电人写着小星姐姐。

虽然现在实在是没有和人说话的欲望,但是雷雪萌还是接起了电话,声音有点虚弱:“小星姐姐,找我有事吗?”

傅雅听雷雪萌的声音有点虚弱,立即就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,于是问道:“雪萌,你现在在哪里呢?”

雷雪萌眨了眨眼珠子答道:“在学校宿舍呢。”

傅雅想了想,在心里措辞了一下,说道:“雪萌,我看到你中午的时候发的微薄了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?你能和姐姐说一下吗?我也好帮你分析分析。”

雷雪萌听到傅雅的声音瞬间就觉得有点委屈起来,瘪着嘴要哭的样子:“小星姐……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讨人厌的人啊?”

傅雅忙安抚道:“怎么可能呢,我们雪萌这么可爱,这么懂事,长得又好,怎么会讨厌呢?”

“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?”雷雪萌委屈地问道,明明自己已经够优秀了啊,为什么他还是看不到她的好?

“雪萌,爱情这种事呢,不是说你够好,对方就一定会喜欢你的,世界上条件很好的人很多,但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却只有一个。还有,你确定对方真的不喜欢 你?”傅雅耐心地和雷雪萌说着,雷雪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,想问题难免会偏激一点,这个时候除了好好开导一下,也做不了其他的。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啊……”雷雪萌听到傅雅的话,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委屈,很不值得,连带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。

“雪萌,你怎么哭了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傅雅听到雷雪萌的声音里面带着哽咽,也着急了起来,赶紧说道:“我和你大哥现在去学校接你,有什么事当面说,你千万不要哭,也不要想不开。”

“不,不要来……”雷雪萌哭着说:“我,我一会儿就好了,我已经够狼狈了,小星姐,你们就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好不好……”

傅雅愣了一下,不知道该怎么说了,雷雪萌的心情她理解,这个时候肯定会想要一个人静一静,但是她十分的不放心,雷雪萌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挫折,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来,但是雷家的人都是骄傲的人,雷雪萌肯定也不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。

“那……那好吧,但是你要保持手机畅通,有什么事要和我联系,知道吗?”傅雅的语气里带了一些严厉。

雷雪萌低声答应着,然后挂了电话,傅雅叹了一口气,转回头对雷子枫道:“果然有问题,一定是小火惹她生气了,我打个电话给小火问问去。”

雷子枫连忙拉住她道:“别,感情的事情都是如鱼饮水,冷暖自知的,我们就不要插手了,万一弄巧成拙的话就不好了。”

“可是,雪萌哭得很伤心啊。”傅雅心疼地说道,雷雪萌从很小的时候,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乖巧的,萌萌的女生,何曾看到过雷雪萌这么伤心的样子。

“人哪能没有挫折,哪能不吃点苦呢。”雷子枫的看法和傅雅却不一样,他觉得雷雪萌现在受点挫折也是好事,免得太骄傲了,就成了第二个雷天娇了。

“那我迂回地问一下,不然我不放心。”

“你呀。”雷子枫点了点傅雅的鼻尖,“真有点老夫老妻操心孩子的感觉呢。”

“去去去,什么老夫老妻,我还没嫁呢!”傅雅直接丢给雷子枫一个白眼,转过身去背对着他,给傅烈火打电话去了。

“喂,堂姐,什么事?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。

“小火啊,你现在在公寓吧?”傅雅拿起电话随口问道。

“废话,我这个样子还能出去吗?”傅烈火给了傅雅一个鄙视的语气,心里就纳闷了,自己这堂姐怎么越来越笨了。

“那个……今天雪萌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?”傅雅自动忽视了傅烈火的语气,反正她已经习惯了,试探性地问道。

“是有打了一个,说想来看看我,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,要是被她看到了,她肯定又要嘲笑我了,再说只是一点小伤而已,又不是要死了,有什么好看的?所以我就没有答应。”傅烈火随意地说道,当然,他并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把雷雪萌伤成什么样子了。

傅雅听到这话直接就黑线了,敢情傅烈火并不知道雷雪萌对他有意思,这个愣头青,难道一点也不会和女孩子相处吗?

“你下次说话客气一点,人家雷雪萌是女孩子,小心别伤到人家。”傅雅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自己这个粗心的堂弟了。

“这有什么,咱们十几年的兄弟情谊,她早就习惯了!”傅烈火仍然大大咧咧地说道。

“兄弟?”傅雅提高了音量,“雪萌是女孩子好不?”

“女孩子就不能当兄弟了啊?堂姐你是没看到她在军校里面的表现,你要是看到了,就不会再把她当做女孩子看了。”傅烈火想起雷雪萌在训练的时候那个彪悍的 样子,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其实他挺喜欢雷雪萌的,雷雪萌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娇娇柔柔哭哭啼啼的,这样的女孩子,就适合给自己当兄弟,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并肩 作战。

“算了。”傅雅挫败地摇了摇头,“没事了,我挂电话了,你好好养伤。”

“奇怪,堂姐到底是打电话来干嘛的啊?”挂了电话以后,傅烈火疑惑地低声咕哝着,但是他也没有多想,拿过鼠标和键盘又开始打起了游戏。

傅雅挂了电话,想想真有点哭笑不得,这边雷雪萌这么死心塌地地暗恋着小火,小火自己却完全不知道,还拿雷雪萌当兄弟、哥们,拜托,这神经粗成这样,真的是她那个酷酷的、心细如尘、思维缜密的堂弟么?

“我就说了你根本就不用打这通电话吧。”雷子枫从身后将傅雅搂进怀里,在她耳边说道:“以小火的性格,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没把雪萌的心思当回事。”

“算了,我也不管了,现在的小孩儿可真让人操心。”傅雅撇撇嘴,放弃似的摊开手,她觉得自己就是瞎操心。

“那,我们就来做些别的事情吧。”雷子枫坏笑着将傅雅往自己的怀里压。

“干什么?”傅雅有些怕怕地往后退。

“干一些…爱做的事情…”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吐出来,雷子枫俯下身含住傅雅的红唇,舌头煽情地伸了进去,搅起一室的旖旎。

“喂,累子枫,现在天还没黑好么!”傅雅奋力推着雷子枫,无奈她的力道对雷子枫来说只是抓痒痒罢了,雷子枫直接把她打横抱起,放在柔软的大床上:“老婆,一天不做,我就想得慌…”

没过多久,屋子里就传来了沉重的喘息声,伴着甜腻的呻、吟,十分诱人。

雷雪萌又在自己的床上翻了几下身,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,像两颗桃子一样挂在脸上,看东西也有些看不清晰,眼泪已经流干了,心里难受的感觉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。

真没用,只是这样而已,竟然哭成了这样。雷雪萌在心里鄙视着自己,很想伸手扇自己一个耳光。

寝室的们被推开,去吃完饭的同学们都相继回来了,看到雷雪萌的样子都吓了一跳。

“雪萌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雷雪萌摆摆手,声音沙哑:“没事。”

“没事才怪,你嗓子都哑了!”同学显然不相信雷雪萌的话,大呼小叫地问死不是失恋了。

本来只是这么随口一问,但是却让雷雪萌心里一痛,更加的难受起来,她现在这样,算是失恋吗?不,他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,何来的失恋,只是她单方面的失恋罢了!

同学们见雷雪萌这样子,更加笃定雷雪萌是失恋了,其中一个叫何以锦的女生提议道:“雪萌,如果觉得心里难受的话,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,喝醉了,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了!”

“真的吗?”雷雪萌从来没有喝过酒,因为还未满十八岁,所以他的爸妈并不允许她在成年之前喝酒,早就听人说酒是好东西,可惜她从来没有喝过,所以并不知道个中滋味,现在听到同学这么提议,立即就有些动心起来。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,反正明天没有课,我们可以一醉方休,而且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,到时候就要各奔东西了,正好趁这个时候,姐妹们好好聚一聚。”何以锦兴奋地说道,她家里也是管得很严,她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。

“那行,今天我请客,我们不醉不归!”雷雪萌蹭地从床上爬起来,嘴上豪迈地喊道。

众人听雷雪萌这么说,皆是十分向往的样子,毕竟雷雪萌是雷家的千金小姐,她请客的话,她们就可以去高级会所,喝高档的洋酒,说不定还可以钓个金龟婿呢!

几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拍即合,立即就出了学校,打车去了附近一个看起来装修得十分豪华的酒吧。

“欢迎光临,几位美丽的小姐里面请!”门口迎宾的服务员看到她们来,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花,这几个美女穿着气质都不凡,特别是打头的那个,一看就是富家千金,这个月的奖金又要涨了。

雷雪萌好奇地走进去,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酒吧,音响里吵闹的音乐让她有些无所适从,人们在舞台上扭动的身躯也让她感到有些恶心,但是她转念一想,自己马上就十八岁了,成年了,迟早要适应这种地方,所以尽管心里有些退怯,但是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。

“服务员,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给我来几瓶!”她往座位上一座,故意拉高了音量给自己壮胆。

在酒吧里工作的人那都是人精,一看雷雪萌的穿着就知道她是有钱人,连忙果盘点心好生伺候着,然后上了几瓶好酒上来,雷雪萌看都没看价格,直接把自己的卡递给服务员拿去刷。

“这酒吧真不错,唉,你们看那个,在舞台上跳舞的那个男的,染的红头发,是不是长得很帅?”何以锦是来过酒吧的,所以一坐下过后,就开始四处张望,看有没有养眼的帅哥。

雷雪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果然看到舞池中央有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的,正在和一个辣妹跳贴面舞,长得是还不错但是雷雪萌不爱这一款,于是随意地对何以锦说道:“你喜欢就自己去勾搭,酒钱算在我账上。”

☆、318 我的人你也敢动

何以锦立即说了声谢谢,倒了两杯酒就上舞池那边去了,其他几个女生没坐多久,也都有了看上的目标,纷纷丢下雷雪萌去勾搭帅哥去了。

座位上只剩下雷雪萌一人,她也没在意,开了一瓶酒,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,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味,但是现在的她只求一醉,一咬牙,一杯酒就滑入了她的食道。

“咳咳…好辣…”雷雪萌用手在嘴边扇着,好像这样就能驱散一点烈酒的辣味,心想这酒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味,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爱喝呢?

“小姐,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闷酒?”这个时候,突然有一个声音出现在雷雪萌的背后,她此时的脑袋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,下意识地去看,却看到傅烈火站在她的面前。

她嘿嘿笑着,伸出一只手过去,嘴里无意识地喊着:“小火哥哥…小火…哥哥…”

“傅烈火”在她的身边坐下来,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,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,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挑逗:“长夜漫漫,小姐一个人不寂寞吗?”

“小火哥哥…你在说什么啊?”雷雪萌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的,听不太清楚“傅烈火”在说些什么,她痴痴地笑着,过了一会儿,又挥了挥手:“滚开!你才不是我的小火哥哥,小火哥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!”

“我就是你的小火哥哥啊…”“傅烈火”浅浅一笑,就抓住了雷雪萌在空中乱挥的手掌:“走,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快活去!”

雷雪萌第一次喝酒,喝的又是没有兑过的烈酒,此时早就已经不清醒了,男人很容易就把她抱在了怀里,拖着她往酒吧的门口走去。

在舞池上的雷雪萌的同学看到她被一个陌生人带走,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,赶紧去问何以锦该怎么办。

何以锦不以为意道:“放心,这种事情在酒吧来说很正常,雪萌不是心情不好嘛,让她发泄发泄就好了,而且那个男人也长得很极品啊,她又不吃亏。”

众人听何以锦这么说,都觉得有道理,这个年代,到酒吧来的,都是来寻欢作乐的,早就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。

而雷雪萌被带出了酒吧,夜晚清凉的风吹得她稍微清醒了一点,她抬头看了看面前那张陌生的脸,有些戒备地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男人仍是温柔地笑:“我是你的小火哥哥啊。”

“你才不是我的小火哥哥!他比你长得帅多了!”雷雪萌稍微清醒了一点之后,就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,刚刚她晕晕乎乎的,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个男人就把她带到外面来了,可是自己又不认识他,他带自己出来干什么呢!

男人听到雷雪萌话以后,也有些不高兴了,任何男人不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说你没有谁谁谁帅,他本来看雷雪萌长得好看,又是一个人,又喝得烂醉的,想趁机把她带出去快活快活而已,没想到雷雪萌虽然酒量不行,但是却清醒得这么快,既然软的不行,干脆就直接来硬的好了。

男人紧紧地抓住雷雪萌的手腕就往前面拖:“被本少爷看上了,你干也得干,不干也得干!”

雷雪萌脑袋里面还是晕晕乎乎的,有点听不明白男人的意思,她甩了甩脑袋,想甩开被男人抓住的手腕,但是醉酒过后的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,根本就没什么力气,这一甩也没有甩开。

“乖乖听话,相信我,我会让你快乐的。”男人看雷雪萌想挣扎,握着她的手不由得又加重了力道。

雷雪萌虽然还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要带她去干嘛,但是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的,想想也没什么好事,所以开始抗拒起来,她本来身手是极好的,只是喝醉酒以后,力道就打了折扣,很容易就被男人控制住了。

“哟呵,原来还会点功夫啊,够辣,我就喜欢你这样的!”男人紧紧地将雷雪萌箍在怀里,笑得十分的邪恶和淫荡。

在挣扎的过程中,雷雪萌无意间按到了自己的手机,但是她也没时间去管这个了,眼看着就要被男人拖向停在路边的车里。

“你干嘛!放开我!”雷雪萌此时急得都快哭了,她真后悔,自己不应该来酒吧的,这才坐下没有十分钟,她就遇到了一个变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