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之位,听起来很尊贵,但也显老呀。虽然做了太后,但也成了寡妇了。

特别是苏太后今年还未满四十,可能还有二三十年的活头,余生漫漫注定是孤寂度过了。

听起来,苏太后的前半辈子似乎比较平顺。而她的恭谨前顺似乎也不假,她对小皇帝萧煜琰的各种耳提面命都是基于好的出发点。

但是光凭这一点就把苏太后定义为好人,似乎也有些草率。

墨寒思索了好一会儿,又问:“母亲,那既然小皇帝都继位了,为何还有一位摄政王?是谁提议设立摄政王的呢?”

墨夫人理所当然的说道:“小皇帝继位的时候才七岁,半大个孩子懂什么朝政。不得已,苏太后才提议由先帝最小的弟弟担任摄政王一位,代理朝政直到小皇帝成婚。”

墨寒皱眉:“小皇帝才九岁呢。再早成婚也得十五六岁吧?那这摄政王一做,也起码十年八年吧。到了那时候,摄政王不愿意让权可怎么办?”

墨夫人摊手:“那是皇家的事,咱们做臣子的可管不着。”

墨寒抿唇。本还想再问,但又担心墨夫人起疑心,毕竟自己最近突然好奇,又问了不少皇家的事。她便佯作解惑了,闭上了嘴。

中秋宴一过,日子又平静了下来。墨寒每日上朝听政,下了朝便去京大营里练兵。

直到一天休沐日,墨寒上街买酒去了。

墨寒还是那个墨寒,依然嗜酒如命。没事的时候小酌两杯,日子岂不美滋滋。

不过墨寒还是很节制的,知晓自己隔天要上朝不宜贪杯醉酒,便只买了些清淡的桂花酒,想着回了府在慢慢品味。

走在街上,墨寒有了闲暇可以逛一逛盛京的繁华,又叹了一句“自在最好。”

上一个世界,温羽哪哪都好,她也很喜欢温羽,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那个世界她并不熟悉,总有一种自己是外来者的感觉。

就在墨寒出神之际,忽而有一匹快马急驰而来。这可是盛京繁华的街道,这马如此横冲直撞,恐怕得伤了人了。

许多百姓慌忙躲闪。而骑马者还十分嚣张,呵斥着让人滚开别挡路。

这让墨寒有些看不过眼。不过她也不想生事,只想着避开点好了。

但就在墨寒身旁一丈外,有一个美少妇避之不及,也可能是被吓到了,脚竟像钉在地上了一般,一步都挪不动。

“危险!”千钧一发之际,墨寒扔下了酒坛子,选择了出手救人。她飞身而起,像一只鹰隼一样扑向美少妇,险险避开了冲撞而来的马匹。

那骑马者也是被吓了一跳,以为自己撞人了,连忙勒住了马。

墨寒爬了起来,又将美少妇拉了起来,询问她道:“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
美少妇被吓得不轻,但好在没什么事,还摇了摇头,只是发髻珠钗乱了。

她身旁带着的小丫鬟吓得眼泪都出来了,扑到她身旁哭着道:“吓死奴婢了,还好少夫人没事。”

这会儿,墨寒才得空看那骑马者一眼。

她都还未开口。但骑马者见人没事,便嚣张地说道:“没事挡在路中央干什么,找死吗?!”

呵!敢情人没事他就能这么理直气壮了?在大街上骑快马还有理了?

小丫鬟气不过,便与那骑马男子理论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!你差点撞了我家少夫人,要不是少夫人没事,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
骑马者态度恶劣,还回嘴道:“是你们挡着小爷我进宫,摄政王追究下来你们也担不起!”

原来这家伙是萧修之的人,难怪这么嚣张,气势也很足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摄政王呢。

反正人也没事,那骑马的男子掉转马头,便径直离去了。一声道歉也没有,甚至从头到尾都没下过马。

墨寒见了,只眉头紧拧。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萧修之的手下都是这个态度,难道萧修之也同样如此吗?

若真如此,那墨寒真该在心里给萧修之画一个大叉叉!

骑马的男子走远了,周围的百姓是敢怒也不敢言。人都说了,靠山是摄政王,哪里惹得起?

这会儿,小丫鬟已经在替美少妇整理着装了。

美少妇倒是有礼貌,对墨寒微微福身,感激说道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不知姑娘芳名,他日好登门拜谢姑娘。”

墨寒摆摆手,“我叫墨寒。登门拜谢就不用了,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,不足挂齿。”

说完,她提起地上的酒坛子,还嘀咕了一句“还好没有摔坏。”末了,她便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