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此时,锦衣卫出现了。他们那一身黑红色的标志衣服,确实叫人闻风丧胆。锦衣卫一出现,就将金銮殿内的一众太后党带走。

当然不能忘了吏部尚书苏大人。

锦衣卫冷着脸将苏大人拎起,这时他也顾不上悲伤苏泽的死了,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喊着:“放开!老夫什么都没有做,你们凭什么抓我?”

锦衣卫毫不留情地吐槽道:“抓你还需要理由吗?且不说这次宫变关不关你事,就进诏狱里好好聊一聊你兜售官职,中饱私囊的事情吧。”

“我!我没有!”苏大人愕然,吓得魂不附体,手脚剧烈挣扎着。

他纵是想狡辩,那也得进了诏狱再说。可他根本就拗不过锦衣卫,锦衣卫也是冷酷,不由分说,拿了人便押走。

苏大人被拖行着慌乱而又狼狈地喊道:“太后!救我,你一定要救我啊……”

锦衣卫渐行渐远,苏大人的叫喊也逐渐远去。

苏太后不为所动,仍旧坐在冰冷的地上,甚至连眉眼都没有一丝波澜。救他?开玩笑!苏太后自己都自身难保了,拿什么救他?

往常,地狱空荡荡,恶鬼在人间。可今日,诏狱竟是难得的满员,关的还都是朝廷重臣。这种感觉,别提多奇妙了。

锦衣卫们一个个都自豪得很。

锦衣卫都落寞两年了,自打先帝暴毙小皇帝登基后,他们就一直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。终于等到了今天,扬眉吐气了一番!

纵是所有人都喊冤,那也没用。这次宫变即便他们不是主动参与的,但他们也的的确确参与其中了。这个是不可否认的。

即便有些人,他们什么都没有做,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。那也不行,结党营私本来也是罪。

更何况,当官的没有一个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。反正进了诏狱,那就有一罪算一罪,全部给撸个干净,查得清清楚楚,算得明明白白。

一众太后党官员被带走,在苏泽死的那一刻,神机营也都缴械投降了,抱着脑袋蹲在雪地里,乌泱泱一大片。

诏狱关了官员们,可能没空位关神机营,过后可能还要跟刑部大牢或者慎刑司借位子。

参与宫变的人陆陆续续被带走,御林军也整军清点伤亡了,将尸体都拖走了。

金銮殿外的广场很快就空旷了起来,除了融合在雪地里的血,一切好像也没什么不同。

寒风一吹,苏太后忽而打了个哆嗦。她这才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身体冰冷。

她坐在雪地里好久了,出了神,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一个被带走,四周空旷了起来,她也终是感到了一丝不安和害怕。

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瑞王也有心想上前搀扶一把,奈何墨寒手中的寒水不同意。

“你放开本王!”瑞王怒斥墨寒。

墨寒瞥他一眼,“阶下囚可没有叫嚣的本钱。”

瑞王对墨寒怒目而视:“本王是朝廷超一品的亲王,你没有资格对本王不敬!”

“超一品?可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,你很快就不是了。”不远处传来了萧修之的轻笑声。

众人转头看去,不止萧修之,追光还扶着萧煜琰,三人一道而来。

不过,萧煜琰小脸苍白,肩上还披着厚厚的狐裘,越发衬得他面色憔悴苍白。

还是萧慕青关心弟弟的身体,便提议道:“外头冷,咱们进金銮殿再议事吧。”

场景转移,进了金銮殿。跟着进殿的还有未被锦衣卫抓走的官员。他们都一早弃暗投明,没有跟着太后党胡作非为,因此没被牵连。

金銮殿挺好的,又暖和。除了那扇已经倒地、并且被很多人践踏过的实心雕花大门,还有各处猩红的血迹,金銮殿还是那么得气派不凡。

追光扶萧煜琰坐下,他如今虚弱着呢,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。他侧头看了萧修之一眼,点头示意。

萧修之明白,便开口:“苏太后与瑞王谋逆,已经坐实,将他们关进天牢,择日审问吧!”

让苏太后意外的是,萧煜琰中了毒竟然能那么快醒来。不过,即便她已经被擒,那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认罪了。

“萧修之,你一介庶人,凭什么站在金銮殿上大放厥词!”苏太后颤颤巍巍站了起来,指摘道。

萧修之不慌,似乎也早知苏太后会从身份上刁难他。他不急不缓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卷诏书,说道:“陛下早就恢复本王摄政王的爵位了,你说本王有没有资格站在金銮殿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