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3章 373这个徒儿有点乖(39)

四皇子被皇帝猛地推开，摔在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，感觉屁股都摔成四瓣了。

“逆子！给朕跪好，等人提来了，朕要你哭得很有节奏！”

四皇子也不敢喊疼，只得爬起来老老实实的跪好。他表面上垂着头不敢反抗，可心里却在估算着合适动手的时机。

良久，外头传来了侍卫惊恐的声音，“回禀陛下，那章山在天牢里畏罪自尽了！”

皇帝一听，登时急步上前，“你说什么？畏罪自尽？那他签字画押的供词呢？！”

侍卫吞吞吐吐：“被……被他吃到肚子里去了！”

此时，四皇子眼珠儿一转，趁机道：“父……父皇，该不是天牢的人屈打成招，亦或是干脆打死了章山，而后伪造供词吧？”

“你放屁！章山肯定是想掩盖罪行，这才吞了供词自尽的！”皇帝气得出口成脏，“现在章山死了，你当然敢跳出来反咬了。好一个忠仆啊！”

四皇子委屈极了：“那儿臣也不知这章山是怎么死的，还不能怀疑一二吗？”

这话的言下之意，便是“死无对证”。

这可把皇帝给气了个够呛，他干脆一拂袖，狠厉说道：“去！将章山的尸身抬来！再去将刑部最好的仵作请来，今儿个当着你的面，剖腹取证！”

这老四看来是想死不承认了。

既然实证已经被毁了，那就只能剑走偏锋，利用开膛破肚的血腥和恐怖，来镇压老四了！这是杀鸡儆猴，以儆效尤！

别说这还不是老四的天下呢。他如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，就敢做手脚了，他还敢反了！皇帝感觉自己的威严被人给挑衅了。

话音落地，侍卫也被吓得愣了一下。

“还不快去！”

侍卫反应过来，“是！”

又是漫长时间的等待，四皇子颇有些忐忑。皇帝倒是沉住了气，只一双厉眸盯着四皇子，缓步在御书房内踱步，一步一步，仿佛要踏在他的心头。

终于，章山的尸身被侍卫们抬来了，身旁还跟了个短须老头儿，穿着一身耐脏的工作服，看起来是仵作无疑。

皇帝见人来了，便命令道：“将这章山腹内的供词给朕挖出来！”

仵作躬身领命。他是刑部最有经验的仵作，验过的尸体没有一百那也有八十，比这还狰狞可怖的，也不是没有验过。

他不慌不忙的戴好了手套，取出了薄薄的剖刀，在尸身的腹部比划着。正要下刀呢，他忽想起了边上还有两位贵人呢，仵作便友情提示道：“陛下，殿下，一会儿的场面恐有些血腥，您们可以退开一点儿，免得被惊着了。”

皇帝冷着一张脸，“废什么话，赶紧动手便是！朕今日就要这逆子心服口服！”

劝不动也没法子，仵作摇了摇头，聚精会神便开始剖尸了。

照着侍卫说的，供词被吞进了肚子里，随后人就自杀了。那想来供词并没有那么快被溶解消化掉，此时该剖的，便是尸身的胃部。

仵作划开了尸体的腹部，露出了内部的五脏六腑。皇帝和四皇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。

身为高位者，他们并非心慈手软之人。

可即便他们杀过人，那也不会特意去翻看死人的内脏器官啊。这还是二位贵人头一次见到鲜血淋漓的心肝脾肺肾。

仵作还扒拉了一下，找到了胃还不忘与二人介绍一波，“回禀陛下，这就是人的胃。食物吞入口中，顺着食道就会来到胃部，而后胃部开始分泌胃酸，帮助消化食物……”

老仵作一边动手，一边解说着。

“呕——”皇帝忍不住了，直接扑到一旁干呕了起来。四皇子没好到哪里去，也已经面如菜色，只是还在强忍着胃部的不适。

御书房外，侍卫们一个个都好奇的探长了脑袋，张望着大殿内的情况。

总管太监忍不住呵斥他们：“看什么看！一个个的都给我站直喽！”

皇帝吐得胆汁都出来了，口腔内一片酸苦，先前抬尸身入殿的侍卫拿起桌案上的茶盏，“陛下，漱漱口吧。”

皇帝才刚刚接过茶盏，正要顺势喝一口。

“慢着！你是谁！谁许你接近陛下的！”总管太监在殿外高声呵斥道。

也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，一道寒芒一闪而过！

“噗——”

一把巴掌长的匕首送进了皇帝的胸口！

鲜血登时喷涌而出！洒落一地！

“护驾！护驾！快来人，有刺客！”总管太监吓得都破音了，一方面叫侍卫护驾，另一方面又直催小太监们去请太医，对反应慢的小太监甚至一脚踹了上去！

四皇子愣住了，他一抬眼，这才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眸。清丽，却也狠厉。

门外的侍卫一窝蜂冲了进来，将穿着侍卫服的刺客团团围住。

皇帝仿佛个破烂似的，被随手丢在了地上。

她笑容恶劣，“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，未免太异想天开了。”

听见了不作掩饰的嗓音，四皇子终于确定了，眼前这个刺客就是墨寒！可……可他原本明明是安排他穿着内侍的服装，准备潜伏一旁，趁乱动手的。

她何时换成了侍卫服？！又是何时摸近父皇身边的？

“你们都退开！”

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声从殿外传来，众侍卫回头一看，纷纷惊喜：“老统领！您回来了！”

“快捉住这个恶胆包天的刺客，将他碎尸万段！”

老统领没有搭理侍卫们，只直直盯着墨寒，突兀开口道：“我就知道，你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京城的。只是没想到，你竟然还敢行刺陛下！”

墨寒笑了笑，那叫一个轻松自在：“长老，虽然我们相处不多，但你真的很了解我。也罢，我目的已经达成了，你们带他走吧，赶紧去找太医，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就看运气了。”

说完，她瞥了四皇子一眼。

四皇子得到了墨寒眼神的示意，赶忙扑上前去，悲伤地大叫道：“快！快请太医来！”

这关键时刻，拼的就是演技了！

四皇子捂着皇帝的伤口，哭得不能自已，犹如一个二百斤的孩子。可那是捂不住血的，不说墨寒用的匕首上开了血槽，伤口还在心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