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龙江不是中国最长的江河,但是却同样养育着一方水土上的老百姓。风水士将中国的江河看的和一条条盘踞在地面上的游龙,所谓水如龙,云如万象,定风水先得定天象和地利。

在我看来,我虽然不是风水士。但是也并非完全不懂,断情人的面具会被冲到浅滩上,一定是有原因的。而这里面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找到太师祖两人下落线索的机会!

浅滩边上的确有不少低级坊市。说是坊市其实都是高估了眼前的画面,到处都是随意摆摊的人,地面上平铺开一圈,卖的都是一些不上台面的。甚至是粗制滥造的法器,灵符。灵符就算了,有些法器都是一次性的,价格当然非常低廉。

我循着浅滩的天空中飞了一圈,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看来要找断情人还得利用手上的面具,灵力包裹住面具,虽然断情人的面具刚被打造出来的时候还不算是神器,但是随着断情人的修为提高,这面具的灵性也日益增加,当断情人的修为突破圣人境界之后,这面具的灵性可是一点都不比神器要差。如果能够修复面具,或者是引导出其中的灵性来,或许就能够找到断情人的下落,继而找到罗焱太师祖的去向。

灵力一寸寸地修复面具,但是面具表面的裂缝比较明显。而且修复难度也比较大,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,面具内部的灵性受创严重,而最严重的还是面具内部遭到了邪气的攻击,渗透进了非常可怕的邪力,压制住了面具中的灵性。

“散!”

我手指轻轻一点,灵力强攻入面具内部,整个面具忽然微微颤抖起来,紧接着面具恢复过来。从面具上飘出一片绿色的邪气,刹那间消散,随后面具似乎灵性有所恢复。渐渐地飘上了天空,面具内部有一道淡淡的光芒射出,指向了比较远的地方。

“是那个方向吗?”

我顺着光芒所指的方向飞去,光芒时隐时现,显示出面具中的灵性并不强盛。好似风中烛火随时都要熄灭一般。

光芒落在了下方,照在了水面上,水面泛起一阵微弱的波纹,我身子在灵力的包裹下沉入水中,转眼间水面散开,能量涌动。

之前阴冥劫难的地方,也就是至邪之地和这里的距离还是有很长一段,为什么面具会落在这里?而且线索也会指向此地呢?

沉入水中,四周浑浊不清,一直沉到水底,才发现在浅滩边缘竟然有一个山洞,被水底顽石掩盖,进入其中,门口竟然有阵法阻挡水流冲入,山洞内显得干净宽敞,倒是一处绝佳的避难之所。

“有人吗?”

我开口问道,却未听见任何回答,面具此刻灵性消失,重新变回原样,而我顺着石路走入了山洞中,内部更是别有一番洞天,地方相当宽敞,但是并未看见任何人影?

“没人在?”

我皱起眉头向前走,在山洞中心终于有了发现!

地面上散落着几件衣服,其中几件更是带着斑斑血迹,而这些衣服居然都是我太师祖罗焱的!黑色的外套非常熟悉,那条已经有些破旧的皮带上有一个卡槽,这个卡槽是用来挂流火葫芦的!

“太师祖的衣服!”

见到了衣服终于有了线索,但是四周怎么没有人呢?当时的情景我并不清楚,但是大致能够想象的出,罗焱太师祖重伤,断情人更是濒死,两个人也许没有死,而是命悬一线,拼命逃走,轩辕神剑和面具都受到了重创,两人不知为何逃到了黑龙江边,被主脉冲到了支流,找了地下的山洞躲避,带血的外套被脱掉,却不见两个人的下落,难道是之后又有追兵而逃走了吗?吗史鸟圾。

我在山洞内寻找了一圈,只能找到几件衣服,其他什么都没有,线索似乎在此刻又断了。

“或许,问问附近的村民有用?”

我想了想,走出山洞,附近这一片的村子不多,人口也比较少,而且这里靠近俄罗斯边境,所以虽然中国人不多,但是俄国人却不少。

大街上说普通话的少,含糊不清说着俄语的人却大把大把。村子地面落满了雪,走进附近一个村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,路上能够听见狗叫声,都是大体格的高加索犬。

我走到附近的旅馆,说是旅馆其实也和民宿差不多,楼下是小酒馆,主人家也跟着一起住,楼上有几间房,条件当然比不上正规的宾馆,不过这种地方能够打探到消息。

我以法术幻化了一张脸,随后走进了小酒馆内。

“南方来的?”

服务员走了过来,是个看起来混血的少年,亚麻色的头发,高领子,穿着黑色的皮衣,倒是很英俊的模样。说的普通话还算能听的懂……

“东北的,从长春来。”

我顺口说道。

“哦……要喝点啥?”

他点点头开口问道。

“一杯伏特加,再来点牛肉。”

我随口说道,他点点头,转身走到了吧台,片刻后,我点的东西送了过来,他刚要走却被我一把拉住,接着问道:“你们这里最近有什么怪事发生吗?”

少年一愣,随后会意地说道:“哦,你是修士吧,要打探消息就去找我老妈。阿卡莎老妈,有个人来向你打听事情。”

似乎这里的人对于灵异人士并不陌生,没一会儿,一个看起来挺胖的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,围着大围裙,是个俄国人,走到我这里坐下来后说道:“怎么了?有事儿要问?”

我点点头道:“想打听点事情,最近你们这里安分吗?”

“安分?哼,一直都是这样,怪事经常发生,不过总有生计。你说的具体点,不然我也没办法回答你。对了,如果对你有用的话,记得给点小费。”

她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做这个生意。

“我在找两个人,应该在几个月前来过你们这里,都受了伤,都是南方人。其中一个长发,模样英俊,另一个短发。两个都是男人,看起来伤的很重,其中长发的应该穿着黑白两色的道袍,有见过吗?”

我直接了当地问道。

面前的俄罗斯大妈想了想后说道:“见过。”

此话一出我立刻紧张起来,问道:“什么时候见过,他们去哪里了?”

“好多日子之前了,不过我记得很清楚,其中你说的短发的那个背着长发的那个进了村子,长发的那个身上还套着一层光,短发的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外衣。村子里的人都很害怕他们,他们跌倒在了我的小酒馆前,我给了他们一瓶酒和一袋牛肉,但是没有收留他们,因为我也不想惹祸上身。不过,我记得很清楚,这两个人和我过去见过的那些所谓的高手都不一样,那个短发的男人还对我说谢谢,我看见他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,骨头都看的见,真是骇人,居然还活着。”

“那他们去哪里了?你知道吗?”

我立刻追问道。

“朝着更北方去了,似乎是要度过黑龙江,好了,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她用比她儿子更流利的普通话说完了这一切,随后伸出手,我变化了几张票子塞给她,接着走出了小酒馆。

而在我走后过了好一会儿,这个俄罗斯女人走入了地下室,站在昏暗的房间内说道:“又有人来打听你的消息了,不过被我打发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黑暗中一个虚弱的声音回答道,接着说道:“我朋友的葬礼……谢谢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