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羊去围攻一只虎的下场,就是被虎活活咬死。靼族人比羊凶狠不了多少,去围攻一群虎,结果显而易见。己方付出六人死亡、十人重伤、二十余人轻伤的代价,将靼族那一群乌合之众给杀退;只能杀退,没法全歼,对方人实在太多。

傅知行带着浑身血腥味出现在了晏萩,“潇潇。”

“无咎!”晏萩放开晏袭袭,扑过去,死命搂住他。

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傅知行的手在她的背上,一下又一下的顺着。

“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?你是不是受伤了?伤在哪里?”晏萩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,却还是舍不得放手。

“我没有受伤,身上的血是敌人的。”傅知行怕她担心,撒了谎,他的背上被砍了一刀,“潇潇,靼族人极有可能卷土重来,接要来,我们得赶路,尽快赶到西蛮山。”

“好。”晏萩立刻答应。

比起死来,日夜赶路也就不什么大事了。

马车通过那条山路时,晏萩撩开帘子往外看,路边的泥土上有血,不过没看到尸体,韩飞他们应该处理好了。

傍晚时分,他们到达了前面的小镇,停留了一个时辰,请大夫给伤者治疗,又去棺材铺买了六副棺材,用傅知行的话说:“我将他们带出来的,就要把他们带回去,即便他们已经战死,也要让他们魂归故土。”

只是带着六副棺材赶路,这速度快不起来,万一那些靼族人再追上来伏击,会陷入困境之中。韩高主动请缨,“世子,就由属下带四人护送兄弟们的灵柩回京吧。”

傅知行想想,“你们乔装成商人,昼伏夜出,尽量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,一切以安全为上。”

“是,世子。”韩高答道。

傅知行点了四个身手不错、为人机敏的和韩高一起护送灵柩回京,为了帮他们掩饰好身体,还特意留了两个女兵和两辆马车给他们。那十位重伤的士兵,也不宜赶路,也随韩高他们一起回京,

安排好这些事后,傅知行一行人继续上路,只是马拉着马车飞奔,比骑在马上还颠簸。晏萩坐在马车上颠得五脏六腑险些移位,晏杉和晏袭袭在马车也是东倒西歪,不时从垫子上被抛下来,“姑姑。”

“袭儿小心。”晏萩把晏袭袭搂进怀里。

“啊!”晏杉的头撞在的车壁上。

“杉儿,你没事吧?”晏萩问道。

晏杉就势滚到晏萩身边,“姑姑,我没事。”

正午,姑侄三人脸色苍白地从马车上爬出来,傅知行把晏萩扶下来,“潇潇,你哪里不舒服?”

“无咎,我看我还是骑马吧。”晏萩担心再这么颠下去,她怕要请大夫来给她接骨了。

“外面太阳会很晒。”傅知行提醒她道。

“我会戴上帷帽的。”晏萩靠在傅知行的怀,蔫蔫地道。

“你敢策马?”傅知行挑眉问道。

晏萩的骑术,这么些年,没什么长进,晏萩怯怯地摇头,“但我还是想骑马,坐在马车里太颠簸了,我胳膊肘撞在车壁上都撞青了。”

听这话,傅知行顿时心疼了,“一会我给你上药,看来不能这么赶路,还是依照以……”

“就这么赶路,等到了西蛮山就好了。”晏萩赶紧打断他的话。

“可是你的身子。”傅知行忧心地皱眉。

“我又不是纸糊的,放心吧,我不会有事的,我还要陪着你白头到老的。”晏萩拍拍他的胸口,“到是你,这么赶路有没有问题啊?”

傅知行笑,“我能有问题。”

晏萩勾起一边唇角,“你背上的伤真的没问题?”

傅知行一怔,“我……”潇潇是怎么知道他受伤的?

“你以为你多用一些冷梅香,我就闻不到你身上金创药的味道了吗?”晏萩板着脸道。

“只是皮外伤。”傅知行讪笑道。

晏萩冷哼一声,“若只是皮外伤,你又何必瞒着我?一会你给我上药,我也要看你伤口。”

傅知行不敢不答应,等吃了午饭,夫妻俩躲进马车上相互上药。晏萩肌肤胜雪,手肘那儿一片青紫,把傅知行吓了一跳,“是不是很疼?”

“不按就不疼。”晏萩不只手肘撞伤了,膝盖上也一样。

“是我考虑不周,让你受伤了。”傅知行眉头紧锁,应该在马车里多放几床锦垫的。

“别什么事都往身上揽,我受伤,又你不是你愿意的,而且我这伤过几天就没事了。到是你,赶紧把衣裳脱了,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。”晏萩伸手去解傅知行的腰带。

“缠着纱布,看不到伤口的。”傅知行做垂死挣扎。

晏萩瞪他,“少说废话。”

傅知行无奈的脱外裳和中衣,露出缠着纱布的身子。晏萩小心翼翼的帮他把纱布给解开,看背上那道长约二十五厘米的伤口,晏萩倒吸了口冷气,揪心地道:“伤得这么重,你还说是皮外伤。”

“只是看着吓人,过几天就会好的。”傅知行回头见她双眼红通通的,凑上去,她眼角处落下一吻,“不喜欢看到伤口?”

“谁会喜欢看到伤口!”晏萩拿干净的湿帕子擦了手,开始给他上药。

“潇潇,我不会拿背对着你,你看不到它。”傅知行感受到她的手指很凉,看来她还是被他的伤口给吓着了。

“就算看不到,可我知道它的存在呀。我不管,等你伤口好了,去找御医给你开袪痕药膏,我不喜欢你身上有任何一点伤疤。”晏萩给他上好了药,给他缠纱布。

傅知行最喜欢她这种娇娇的耍赖了,宠溺地笑道:“好,都依你。”

因傅知行不放心晏萩单独策马,她也跟三个小家伙一样,坐在女兵的前方,由女兵带着骑马。傅知行本想享受一下夫妻共骑的,奈何晏萩以他有伤在身,坚决拒绝。

连续太太平平地赶了三天路,傅知行稍感放心,这天傍晚,他们进小镇投宿,“今晚好好歇息,明天继续赶路。”

这几日晚上,晏萩还能在马车上补一下觉,傅知行却只能睡了半个时辰,不管是身体,还是精神,都非常的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