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十五这天,沈皇后突然取消了中秋夜宴,紧接着圣上病倒昏厥的消息也传扬了出来,唐峦留在宫中侍疾。唐洂也想伺奉在旁,沈皇后不许,反而让肃王的两个儿子唐奕、唐栾,和唐峦一起守在圣上跟前。

唐洂虽难过,却也能正视;冯侧妃却忿忿不平,“你也是太子的儿子,你也是皇孙,凭什么不让你进宫侍疾?”

“娘,你让我不要心急,你怎么心急了?父王现在还只是太子,等父王上位了,我再来表现也不迟。”唐洂安抚她道。

这话有道理,圣上又不可能直接传位给皇孙,冯侧妃笑道:“是我心急,我一会让人炖一盅清汤燕窝鸽蛋,你送到书房给你父王吃,再宽慰你父王几句,知道了吗?”

“我听娘的。”唐洂笑道。只可惜这盅汤没能送出去,当天太子留宿宫中没回东宫。

圣上病倒,太子监国,一天到晚都很忙碌,这天,他本来想留在宫里继续守着圣上,但沈皇后不同意,“你父王这里有我,你回去好好休息,政事还要靠你处理,你要是再累病了,会出大乱子的。”

不用守着圣上,太子就回东宫,出宫的时候遇到了傅知行,“无咎,你这一天去哪了?早朝后,就没看到你。”

“去见了一个故交,怎么,殿下有事找我?”傅知行淡然问道。

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太子把傅知行带回了东宫,两人到书房坐下,内侍送上茶水,退下去了。

太子还没来得及说事,内侍在门外禀报道:“殿下,二公子求见。”

“让他进来。”太子对这个庶子关心有限,但毕竟是自己的种,还是有点父子之情的。

唐洂带着冯侧妃让厨娘炖的补品来的,“父王这些天十分劳累,侧妃说她一个妇道人家,帮不上忙,炖了一盅滋养汤给父王补身体用。”

“冯侧妃有心了,放下吧。”太子淡淡地道。

唐洂本来想和太子聊会,表现一下他的孝心,但傅知行在,他只能行礼退了出去。傅知行的目光太锐利,有一种看透人心的感觉,让他不敢轻举妄动。

“你这个侧妃很关心你的身体。”傅知行勾唇笑道。

“我看你比我还劳累,给你吃。”太子把瓷盅推过去。

“谢了,我不吃野食,我怕噎着。”傅知行拒绝,“有事说事,没事我回府了。”

“有事,皇陵是不是要修缮一下?”太子低声道。

“这个你该问工部尚书和钦天监。”傅知行起身道。

“民间有冲喜一说,我……”太子叹了口气。

“你可以跟皇后娘娘提一提。”傅知行给了他建议后,就离开东宫回府了。

次日,太子跟沈皇后提及此事,沈皇后考虑后,让效恩公上折奏请修缮皇陵;早朝上,文武百官商讨过后,钦天监择了吉日,工部召集工匠修缮皇陵。

九月底,休养了一个多月的圣上,恢复了健康,重新出现在朝臣面前。对效恩公奏请修缮皇陵一事,圣上有些不悦,安国公进宫解释了一番,圣上释怀,“舅兄忠臣也。”